第(2/3)页 转身便走,却被人拉住了袖袍,那人哈哈笑道:“老师,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否?” “见过光禄大夫侍中。”董仲舒目不斜视,深深一躬道。 吾丘寿王一时沉默。 当年他还年少,就以善格五召的棋艺待诏,诏使从董仲舒受《春秋》。 多年过去,他仍称董仲舒为老师,董仲舒却称他为光禄大夫侍中。 这人世,当真能洗练人啊。 “既受诏见,老…太史令为何不进?”吾丘寿王复杂道。 “太史,掌天文、历法及修撰史书,如今天下承平,祥瑞频生,灾异不见,今史便是史书,无有大事,以致身懒心怠,觐见时竟忘了通禀,当去廷尉署领罪。”董仲舒满心腻歪,随便找了个借口答道。 “陛下诏见,多为喜事,太史令何故搅兴?些许人生之乐而已,又能算得了什么?”吾丘寿王劝说道。 和那些虚度光阴的圣主贤君相比,陛下就是喜欢的东西多了些,但也不外乎狩猎、饮宴、把玩珠宝、高车骏马、锦衣玉食、湖光山色、宫殿广厦……美女佳人,等等,别的也没什么了。 陛下这后宫,内朝心腹大臣来去自如,偶尔同时觐见时,但见陛下还在操劳,都能在这看个够,品评两句都可以,即使陛下听见也只会洒然一笑。 这不是陛下对士人的侮辱,而是陛下对士人的信任。 有君如此,夫复何求啊? 董仲舒听得头皮发麻喉头发干,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昔日门生的高谈阔论、奇思妙想令他如临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须弥的时间,董仲舒就已是一身冷汗,很后悔自己到后宫里来,浑身的生理反应让他有种想要呕吐的难堪和尴尬。 所幸,董仲舒心性坚韧,脸色铁青着,嘴角抽动着,咬紧牙关,勉强说道:“光禄大夫侍中大智,下官久居山野之国,孤陋寡闻如村夫一般,竟然有几分不解人性,请光禄大夫侍中容下官回去慢慢品味领悟。” “太史令,不觐见陛……” “下官会去领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