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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冷哼一声：“怕？怎么可能！就算是薛家又如何？这里可不是中州，而且云家那个公子哥现在还在船上，既然不会有人帮你们，你说我怕什么？难道还怕你一个小女娃？简直要笑死我！”

    此时薛芸的头顶正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王山抬眼望去，只见她的头顶悬浮着一颗布满裂纹的透明珠子。

    看到这枚珠子再想到之前薛芸前后之间的差异，不由想起上一世听闻的一个传说。这颗珠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蜃珠，可以构筑出以假乱真的幻象。不过薛大哥这颗这般破碎，功能应该已经不全，所以才无法完全遮掩住她的身形。

    那则传说发生的年代已不可考，据言曾经的东海里生活着一种长相奇怪的异族，人身鱼尾而其泪若明珠。其族中常豢养一种水怪，名曰蜃，蜃珠即为其所生，传闻此珠变化万千可拟天下万象。

    那时东海之滨有一仙家大宗，其掌教真人就十分喜爱这种能制造幻境的蜃珠，故山下的世俗王朝常遣百姓出海捕蜃。由于捕蜃，渔民们自然少不了与异族打交道，而这些异族性子又极为温和，对前来捕蜃的渔民都只是好言相劝并赠予他们一些昔年采集的蜃珠。

    初始这些出海的渔民会对这些异族畏惧三分，不过久而久之，当意识到这些异族只是色厉内荏之徒后，胆子渐渐大起来。

    不知谁先传言用这异族熬制的灯油可永世长明，且它们眼泪化作的明珠可夜间发亮，可谓价值连城！这一下让那些贪婪肮脏之徒，不止杀蜃取珠那么简单，还把主意打向这些手无寸铁的异族。虽然官府明令禁止买卖这些异族，但依旧有人为了其中巨大的利益铤而走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些摇钱树似的异族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它们那优美的歌声再也没在东海上响起。

    有人说它们去了海外的仙岛，在那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人说它们去了万丈深海，在那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还有人说它们被蜃带去了另一个世界，不过它们的身影偶尔会显化于现世，所以常有人见到这些异族在礁石上哭泣，可接近时却又毫无所踪。

    时人曾为此哀叹：“明珠泣血江月寒，山上不闻世间苦。”虽然这位掌教并无害这些异族之心，但一切都是因其而起！

    仙人得道无情无性，又岂能懂世间众生的苦处，纵使见到怕也会视而不见。毕竟这世间芸芸众生的生死又与他何干？因为到最后这位掌教也没为那些异族说过话，兴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兴许知道了也不过一笑置之，笑那世人愚钝而已。

    尘世凡人心思沉浊，常以万物之灵自居，又岂会理这些异族的生死！日月轮转四时有序，万物生灵皆为这其中的一部分，这天地里不管缺了谁都照样轮转，在天地面前所有生灵都一样重要。

    可凡世之人贪婪无度却不自知，而那山上仙人又超然世外不问世事，正因如此多因素整合在一起，才造就了如此惨剧。其实那些传说都不过是世人的自我安慰罢了，因为这些异族在如此无度的捕杀中早就灭族了！

    看着面前大笑的黑衣人，薛芸目光微寒：“今日就让你见识一番云家的家传绝学，云龙九现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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