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四代同堂-《花寂的孤独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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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不是不可以理解,姑姑原本就是在元许村生活着,她和大伯母一家走得近,有个照应也是自然,可是,他们心里究竟都在防备自己一家做什么呢?
    自己不过是个女儿家,能成什么大气候?
    爸爸也常说自己姓花而不姓许,他们为什么都不信而是越来越以外人的眼光打量他们。
    贴好了春联,福字,花寂奶奶和妈妈从菜地回来,中午随便吃一餐,元许村的除夕正餐在晚上,他们就开始杀鸡杀鸭,热火朝天地准备年夜饭了。
    书怀窝在爷爷房里看电视,花寂忙着给自己洗头收拾,到底是过新年了,干干净净的迎新。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快,而除夕日的团圆饭来地更快,陆陆续续的,就能听见别家已经开始放鞭炮了,此起彼伏。
    桌上的饭菜一盘一盘多起来,冒着热气,许和津没有麻将打,时而站在厨房里戳着手哈气,时而进爷爷房里逗书怀,显得父子情深。
    爷爷晃悠悠走出来,见花平津在砍柴,便喊许和津出来,“幺儿,你去把你大哥一家,喊来我们这团圆。”
    有一件事没有说,许安津的长子许梦华,一直都在外面大城市打工,用袁萍清的话说,人许梦华一点不傻,傻子怎么会知道讨老婆?而且本事大到连证都没扯,就让人家生了个女宝宝,也就才不到一岁的时间。
    听见爷爷喊和津去叫人一家来吃饭,花平津面色沉了很多,他头也没抬,手也没听,说:“爸,不用去,我其实已经去过了。”
    “你去过了?大哥咋说的?”
    “不来,他说他自己家一家子挺好。”
    这话诛心。
    可花寂绝对相信这不是她爸爸编撰得出来的。
    自从她和书怀两家回爷爷家,这个大伯也就出现了那么一回,根本不在爷爷家吃饭落脚。
    爷爷还在世,而且身子骨爽朗着,可大伯此举虽然没有分家之名,但早已有了分家之实。
    可真要论分家,爷爷从来没有待他们不好。
    袁萍清以前就说,许梦华和许飞茹,作为长子长孙长孙女,出生的早,完全享受到了爷爷还是干部在市里有人脉有面子的好处,给他们出过钱,即便是回了村里头,大伯要地就给地,要盖屋就盖屋,予以欲求,爷爷从来都没有二话。
    要说没享受到的,只有花平津一家,什么好处都没有。
    也就这几年开始回乡下过年,省点过节费罢了。
    况且,不论这个孩子来路明不明,爷爷是认了她是许家的后辈,计算一下,对爷爷奶奶来说,这样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饭过年守岁,就是四代同堂了,多么难得。
    许和津听了花平津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还该去不去,这时候老爷子用他的拐棍打了打许和津,说“再去喊喊。”
    花寂看到爷爷的表情,较为严肃。
    一会,许和津推门而入,没什么意外的是,他一个人,带来的消息是“不来。”
    逆子。
    花寂在心里替爷爷骂出口。
    爷爷沉默着,转身,回了他的房间。
    花寂坐在一旁,眼里是爷爷落寞的背影,心里真有悲伤。
    她陪在爷爷身边的这几天,贪心地想过如果能够和爷爷一起生活,是不是能得到很多爷爷的指点,也许会让她更有内涵一些;
    可她也清楚,爷爷的期许,有极大的可能,是希望陪在身边的是许梦华或者许飞茹。
    人生在世,有多少人有机会四代同堂呢?
    屋外又是一阵一阵地噼里啪啦,许家人头攒动,却显得十分安静。
    当所有的饭菜齐齐上桌,袁萍清一句“吃年夜饭咯!”打破了寂寞。
    许和津很乖觉地让书怀牵着爷爷的手从里屋来饭堂,显得自己多么教子有方有孝心似的。
    但是起码,也算是个慰藉吧。
    全部人落座以后,都没有动筷子,等着爷爷发话。
    沉默了一会儿,爷爷瞧着饭菜,说:“平津儿,再去喊一次。和他说,平时我不管,今天是过年。”
    袁萍清和花寂母女特别有默契,听到这句话,都把眼睛看向别处。
    花寂懂,她妈妈和她有一样的心思,那就是“不齿”和“心疼”。
    不齿一个长子这么辜负父亲愧为长兄,而心疼一个老人连近在眼前的圆融都享受不到,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如此失和。
    又是静静无话的几分钟。
    花平津孤身返来,已经说明一切。
    爷爷把书怀喊到他一旁,抱着他坐腿上,勉强挤出个笑脸,“平津儿,点鞭炮过年了。”
    随后鞭炮热闹的声响掩饰着老宅下的低气压。
    看着爷爷抱着书怀若有所思的样子,明明是四代,却仿佛只到书怀这一代。
    花寂的眼圈红了红,低着头抿了一口可乐,假装被可乐呛着了,默默擦掉了眼里的雾气,深呼吸几口,调整了情绪。
    虽然是家宴,但是还是有些固定的流程要走,只是看谁走得用心不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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