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无数次闪回到那个场景,无数次地托起杜乡的身子。原本忘记的这段记忆,我终于经历了无数次——把这二三年缺失的都补上了!每日令我肝肠寸断的怎么能是女人呢?每夜令我辗转不寐的为何不是杜乡呢?我郭迁并非孤独地走上这条武魂大道,在一开始我就有朋友有最好的兄弟。若欲效关羽行忠义,我那刘备是早就找到了的。 五年了。就如杜乡所说,五年的时间里我们一直是最好的兄弟。很久之前,我是一个极为阴暗的人,从小听着父亲的教诲,被刻下许多先贤道理的我走进学校,每一步都难如登天。周围的人常以我为另类,取笑我取得的成绩,取笑我的孤独,取笑我口中的佶屈聱牙的经书。我所崇拜的所敬爱的将军们在他们那儿一文不值,因此我常常同他们打架,一个打两个,一个打三个,一个打五个,一个打二十个。终于有一天我被打进了医院,父亲忧心地望着我,眼里深邃,为宇宙星河。我能看到极远处的光,却找不到近旁的明亮。 除了隐忍,父亲再无许诺过其他。他暗暗打通我体内的阴脉,让我获得比常人更坚固更具恢复力的身体,仅仅是为了让我能好受一些。他请我不要抛头露面,作一个最平凡的人,万般皆苛刻出头的人必不能是我。我从前不明白个中意义,直到羽翼将丰满,他才告诉我: 太上不辱先。 也许这之中,更有杜乡的影响的缘故。我们父子都为他而惊奇,那种胸腔与器量,天下无人能及。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正是隐忍苟且于一帮霸凌者的时刻。他没有帮我,只是等人都走了才过来,笑着说:“如果关羽没有在虎牢关下斩杀华雄,你觉得他还会名满天下,最终成五虎上将之首么?” “金子总会发光。”我咬着牙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你有多少个十年?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候吗?” “你说这些干什么?” “看你可怜。” “可怜?我郭迁不需要别人来可怜。”我说,“我要做大文化的,早晚我会成为文豪,用我的诗词引领风骚。” “大文豪,你似乎曲解了可怜的意思。” 他说完就走了,步履是那样飘逸洒脱。我端正着看他走路是正的,偏斜着看也是正的。他就是一个不在意他人眼光,珍惜好时节的人么?他就懂关羽了么? 怜? 在现代汉语中它一般为“同情”讲。可怜,就是“值得同情”么? 纵江东父老怜而王我······ 猛然间我想起上节课才学过的课文。垓下之围。项羽末路之际,就是这样说,于是不肯过江东。 怜。 在某种语境下,它意为敬爱。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