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李嗣源看向亭外,春意深深,去岁秋冬的痕迹早已寥寥。然而没有去岁秋冬,何来今年浓春?有些时候,去岁秋冬之寒愈烈,眼下春日之景才会愈盛。 李嗣源静看了许久,微微一笑,“不急了。” 李从璟心头存疑,但见李嗣源态度坚决,却也不好再言。李嗣源即位已经四年,再用三五年时间削藩,合在一起差不多算是八年。八年光阴,先灭天下骄兵,再灭天下藩镇,怎么能说不急? 在李从璟心里,李嗣源一向持重,在国事上是稳如泰山的绝色,因为天下积弊深久的缘故,很多时候的社稷国事,李嗣源处理起来甚至谈得上如履薄冰,从不肯贸然而进。 但现在,李嗣源为何态度坚决,不容置疑的要在三五年内尽裁藩镇之兵? 操之过急,则易生乱,这个道理李嗣源不会不知。 李从璟不认为李嗣源是被帝国现下取得的一些成绩,而冲毁了头脑,导致心态膨胀了。但正因如此,他更加疑惑。 李嗣源转头见李从璟面容略显沉重,眼中还带着思索之意,欲言又止,顿了顿,“从璟,我记得你领兵平蜀离开洛阳时,头上并无白发。这白发,是何时生的?” 李从璟随意答道:“也不知是何时,大抵进了剑门关就是这样。” 李嗣源点点头,一时再不言语。 李从璟寻思着道:“父亲意欲三五年尽裁藩镇之兵,再练十万新军,如是,则新政下一阶段之大政纲领、具体举措、推行进度,都值得细细研究一番。” “这是自然。”李嗣源道,“你有何看法?” 李从璟低头沉吟片刻,抬头时却说了一句好似并不搭调的话,“儿有个打算。” “你且说来。” “儿要在洛阳建学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