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幸存者-《伐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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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动机分明,时日行程又都吻合,自山子以下,我等最终认定,是魏兄气节有变,改投氐秦东海王门庭,先设计齐聚天下高手,欲谋刺暴君而立新君,却因事机不密,终至大批武林志士死于非命,这却也是一石二鸟的毒计,能够借此铲除那暴君自然最好,即便事败,魏兄却得以置身事外,更使众多抗击胡狄的中坚力量为暴君所杀。此计虽未成,却不妨碍魏兄权欲大计,终于在今岁开春一举功成,随东海王兵变逼宫,自家也做了氐秦的功臣大将。魏兄对这氐秦新君倒是当真忠义,数月下来,只在军营盘桓,若非此时举国大庆,魏兄返乡省亲,山子和宫大侠一行倒还真是难有与魏兄相晤的机会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魏峰从头到尾思虑了一遍,又好气又觉得好笑,眼神先望向一旁的兀自气咻咻冷笑不已的宫灏,再转到了面色雍和淡然的端木凌宏脸上,双目炯炯发亮,沉声开口:“就因为这些似是而非,漏洞百出的理由,盟主便认为魏某是权欲熏心,戕害同道的竖子小人了?此举不仅可笑,更是无稽之至!却是盟主听谁人搬弄是非,先有成见之心,致生此等虚妄不实之断?”

    宫灏冷着脸就要说话,还是端木凌宏摆手止住,对魏峰宽和笑道:“相见之下,山子亦感唐突冒失,更是心存疑惑,是故与魏兄一番长谈,内中曲直,还望魏兄赐告。”

    “没什么曲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魏某何需置辩?我只问盟主,若说长安刺君一事,盟主可知其中详细?又问盟主,长安追查之际,可知魏某正操持何事?又所遇何人?再问盟主,现下魏某既身为氐秦将官,那么麾下所部兵马何所效用?”

    魏峰一迭声的反问皆为紧要关节处,只要对方知晓了内中任何一桩事情的详细,那么针对自己的种种无端揣测便可不攻自破。

    “哼!”这回是宫灏抢在端木凌宏之前答道,“这何消说得?在长安追查你之时,我亦看的分明,你表面上每天便在那青楼妓院倚红偎翠,却与那东海王苻坚暗通款曲,你那书生好友不是为此往来奔走数次么?你道我不知?谋划定了,便是发兵逼宫,我也看的清清楚楚!而你现在已经当了将军,和那苻坚手下的第一爱将邓羌也是称兄道弟,更别说你那书生好友也已位极人臣,你现下那些手底下的狗腿子还能干什么好事?专事杀伐征讨,我看很快就要跟着邓羌一起攻打鲜卑慕容了吧,为虎作伥,残民以逞,亏你还有脸说!至于你那第一问,更是可笑,你不是自称没有前去刺杀暴君吗?你却又如何知晓?倒问我们知不知道其中详细,可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么?”

    顾不上反驳之前的质疑,魏峰对宫灏一副成竹于胸,信心满满的神气倒是颇感意外,打从他一现身,便是对自己深含恶意,纵然端木凌宏几番开解,也不见愤懑怨怒之意稍减,不由诧异道:“看宫贤弟这意思,足下倒是对刺杀暴君之事悉数了然喽?”

    端木凌宏忽然插口:“好教魏兄得知,当日刺杀暴君的武林志士,并没有尽数覆灭,五十六人中侥幸脱出了一位……”

    魏峰心道,我又岂能不知?我还曾与那负剑士池棠联席话酒,并肩诛魔了来,你倒也知道?思绪未转,却诧异的发现,端木凌宏正伸手向那宫灏一指:“正是这位,乐陵飞云神掌,宫灏宫大侠。”

    魏峰脑中轰的一声,瞠视宫灏,昔时与池棠在莹玉阁精舍雅间内的对话又一幕一幕的浮现。

    当时,池棠曾对自己先说了一遍关于月夜刺君的过往,接着在鲁扬奉召入内之后又说了一遍,由于牵涉了鲁扬殒命此役的兄长鲁奎,这后一遍在行刺的细节上可谓说的犹为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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