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携魂引魄-《伐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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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什么人?”池棠站在那黄袍中年人面前,足足比他高了半个头。

    “池兄还没看出来?他们就是那天下妖灵之族都苦寻难获的虻山妖王和翼横圣卫。”朱玥翘着大拇指冲他们比了比。

    “嗯?”池棠身后的姬念笙忽然轻噫一声。

    池棠一惊,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来回审视了几遭,他想过数次见到妖王时那种大打出手的情景,却怎么也没想到终出现在眼前的妖王,竟会是这般模样。

    虻山妖王,阒水魔帝,一直是为患世间的两大魔头,可阒水魔帝已然性情大变,现在的虻山妖王竟也成了个颟顸痴傻的年轻人,这不由得不令池棠感到荒诞离奇,以至于一直紧绷着的神力玄劲也随之一缓,论如何,面对这个样子的妖王,他总是提不起杀意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池棠看着翼横卫和妖王,却是问向了朱玥。

    朱玥一耸肩:“本来是打算带他们去裂渊国的路上问的,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在这里说说咯。反正也不着急这一天半日的,再说了,有你看着,就稳妥,不怕他们会跑了。”朱玥说话的时候,眼神还瞟了瞟池棠身后的姬念笙,他不知道姬念笙是什么来路,不过看姬念笙从天而降的身法以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势,竟也是个少见的高手,多了这么个高手,自然是加放心了。

    “走走走,屋里说,屋里暖和。”朱玥跺跺脚,好像当真不胜其寒的样子,却对池棠小声告诫:“把那个翼横卫看紧点,别让他离鳞神妖王太近。”

    ……

    “宝儿是吧?来我这里。”姬念笙突然向姬尧招手,姬尧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食在一旁兴奋的蹦跶着,当然,他兴奋的原因除了主人的父子重逢之外,还在于他看到了那只令他心花怒放的棕毛大狗,尽管那棕毛大狗根本对他熟视睹。

    “我知道你是我父亲,我能够感应得到。”姬尧咬着嘴唇,在亲生父亲面前总有些局促不安的拘谨。

    “你是和灵泽老仙修习的知天之术,你当然可以确定为父的身份。为父这些年的经历只怕不说你也能窥知一二,想知道的事只管问为父。不过现在嘛……”姬念笙的笑容慈霭,一把拉住了姬尧,带着他直走到翼横卫面前,“……该当拜见你的叔父了,虽然你这个叔父曾经与为父拼得你死我活,但辈分总不能乱。”

    姬尧顺从的向翼横卫拜倒,连叩了几叩,翼横卫愕然中又带着意外:“他……他果然是你的子嗣?难怪我观他有麋鹿之形。”

    “夙恨仇怨,一笔勾销。所以你大可不必再对我横眉冷对,因为我已不是昔日之我,而你,似乎亦非旧时之性。”姬念笙显得超脱而释然。向冬阁内抬手一肃:“别来种种,何所缘由,进去说。”

    ※※※

    冬阁的铜薰溢香依旧,室内还保持着客人们惊慌逃走后的情状,桌案倾斜纷错,满目杯盘狼藉,年轻胡人却饶有兴致左摸摸,右晃晃,时不时捡起残肴冷炙,咀嚼吞咽,啧啧有声。不过他的目光总是瞟向董瑶这里,董瑶寒着脸,只是不理。

    院中的所有人都来到了冬阁之内,滕祥带着风盈秀和晓佩坐在了当门的下风口;董瑶与池婧则一左一右陪在池棠身边;姬念笙和姬尧同处一席,食趴在他们脚下,向对面的小咪挤眉弄眼;朱玥则立在翼横卫身后,有意将他和年轻胡人分隔开来。

    “我知道千里骐骥在虻山做的勾当,你们是怎么逃出毒手的?又是怎么会到了这里?”池棠说出了解已久的疑问。

    ……

    又是一场曲折离奇的经历,一切只能从头说起:

    千里骐骥的计谋不可谓不狠毒,通过灵巢小径注入的剧毒把翼横卫逼到了进退维谷的绝路上,正像他所预料的那样,翼横卫若抽身而退,则虻山王奇毒加身,终将不;可若翼横卫不走,却也只能耗尽了功力,徒然用而已。这不是一个容易做出的决断,因为他相信,翼横卫一定会心存侥幸的挡在那里,希冀找出化解的法门,直到后才陷入积重难返的绝望死局。

    翼横卫明知本躯再也力抵受,只能用元灵出窍的法门来寻求脱身,按说此术并不稀奇,便当真施展而出,终究抵不过那剧毒催发的侵蚀,只能落得个形消魂弭的下场,可千里骐骥却没有想到翼横卫竟用了携魂引魄的方法,所谓携魂引魄,便是以元灵牵引元灵,层层相绕,彼此推送,盘匝回旋,终得解脱本壳,飞结于外的功法。这个术法纯属翼横卫情势艰危之下的自创之术,就像是武学宗师自出机杼的神来之笔,又像是文人墨客妙手偶得的奇绝佳句,这也多亏了翼横卫的魄力胆识,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与虻山王的身体,以保住性命为第一要旨的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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