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好戏-《妆罢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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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洞黑寂寂无声,宋怀玉一咬牙,正准备跳下去,洞中突然伸出一只血淋淋手来,宋怀玉险些尖叫出声,再一看,却见方墨白惨惨小脸正在下方,他连忙说道:“你,你还好吗不跳字。

    “还没有死。”方墨说道,“把灯挪近些。”

    宋怀玉连忙将角落油灯举过来,就看见一方石阶从洞口向下延伸,方墨正背对着他,拖了一人上来。宋怀玉见谢香菱被方墨拖上来之后,就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胸口还插着一柄长剑。宋怀玉微微颤颤举了灯去看她脸,原是想看看她到底死了没有,却见她极是妩媚的丹凤眼仍是睁着,微微上挑,竟似在笑,偏生脸上又有一道骇人口子,真真是吓死人了。

    方墨摊在地上连喘粗气,说道:“不用看了,她已经没气了。裴霖还在下面,你去拖了他上来。”

    宋怀玉惊魂未定,看了谢香菱几眼,点了点头,将油灯放在洞口照明,沿着石阶小心翼翼下去,就在阶下看见了裴霖横躺在当中,他先是伸手探了探裴霖鼻息,哪里还有气?他心里虽然害怕裴霖死,可这时候却更害怕他还活着。那洞黑幽幽,阴腐湿气满鼻尽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古怪,宋怀玉不敢多看,手忙脚乱拖了裴霖上来。

    宋怀玉将人拖上来之后,左右一看,方寸里间空寂寂无声,方墨竟是不见了人影两死人横躺在他脚下,死相狰狞,他脸色一下子白了,从地上跳了起来,听得屋门咯吱一声轻响,连忙探头往外面一看,却见方墨正轻轻关了门闩,白皙小脸上一双眸子黑幽幽无比冷肃,几步进来,悄声说道:“有人来了,快将谢香菱与裴霖拖到床上去。”

    宋怀**脚不由得打起颤来,可耳里明明听不到一丁点声响啊,他伸手欲拉方墨问个究竟,却一把抓了空。方墨已经拖了谢香菱上里间雕花大床了。宋怀玉一愣之后,连忙拖了裴霖也上去,然后一转头,却又怔住,不禁低声方墨:“你,你做什么?”

    方墨黑幽幽眸子森冷无比,一边解谢香菱衣衫,一边低声说道:“且让大伙都看一场好戏罢。”又将谢香菱推到床里侧,因是她胸口还插了一剑,这时也不好拨出,只摆成侧卧样子,丝滑绸被盖着,露出一截雪白肩膀来。

    宋怀玉脸色微红,这时已经知道方墨想做何种打算,心里竟是连害怕都忘记了,反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来,连忙也剥了裴霖外衣,将他与谢香菱推做一团,用一床锦被盖住了。

    两人做完这一切,下了床来,宋怀玉这时耳里已经隐隐听见了人语声,不禁看了方墨一眼,方墨白皙小脸上一丝惊慌都没有,指了矮塌上黑幽幽洞,低声说道:“你快进去”

    宋怀玉一愣,连忙点头,极是迅速爬到那洞里,却见方墨走到那床边望了一眼,放下粉色幔帐,又看了看地上血迹,将胡乱散落一地的衣料卷起,扔盖里间靠墙那死去的丫头脸上。宋怀玉心里急得要死,外面人声越发清晰,脚步声杂乱,灯火将树影映照在窗格之上,来回晃动,数十人头相续而过。可方墨却仍是不急不忙在内室里转了一圈,又走到外间,踢了踢地上躺着的丫头,还放下里外隔帘,方才过来。

    脚步声已是到了门口,叩门声响起了。

    宋怀玉眼前突然一黑,头顶木板已经合上了。黑漆漆空间里两人默不作声等着,宋怀玉心里既紧张又害怕,明明是什么都看不见,双眼却还睁得老大。头顶木板厚重,又盖了一张厚垫子,什么声音都传不进来。他空紧张了半响,实在无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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