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狄道之战-《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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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大旗:你问你家主公要干啥?
来人继续问:我家主公问为何不早干?
心忖:居然是嫌我干晚了?
那为何不早来令。
我家主公以为以您天资聪颖,天赋异禀应该自己知道。
你就和你家主公说,这是军阵,不是儿戏。
我家主公特意交代,若您说了这句,回您一句:汝尚知也?
我一时语塞,差点在来者之前结巴,赶紧抖了一下披风上的积雪,缓一下,反问一句:他还说什么了?一次说出来。
他凑近我轻声道:羌人重英雄,主公望风云侯多现神威,便有助统领羌军。
你便回去,与你家主公言:若我自羌地来迟,他该如何是好?
他笑着拱手离开。
忽然想到:那这件事便应该会让子实来做了。现下却可以隐藏一分实力,丢出一份重重的挑衅。
托人带的话该是收不回了,老二定会和子实一起嘲笑我不要脸的。
收敛心思,持弓上马,少时与阵前射杀三贼,贼不敢再近探,我方阵内欢呼声此起彼伏。
勤练果然是提升技艺的不二窍门,虽然我这段时间的目的不是为了提升射箭技艺,但由于每天这种练习时间长,任务紧迫且重,日日需发无数,故手熟得很。
由此可见,饥实为良师,馋亦益友也。
我忽然很自豪我是个吃货,差点折去煮肉大鼎那里再盛一盆。
当然我要注意形象,所以最终我让随从帮我去盛了一盆。
跑了一阵,真有点饿了。
他回来得有点晚,我问他为何迟了这许多,他说,那里有军官说,有些鼎已经不能盛了。他领自己去专门找个可以盛的。
我闻得此言,命人叫来后队申耽,让他先领军缓缓后撤少许。
少时,校尉亲自来传言:“我家主公令我与君言:‘弟甚于贼也’。”
“便于汝家主公言:恐阵脚太乱,伤及自身也。”
送走校尉,心中再次感叹:“饥实为良师,馋亦益友也。”
一番完毕,赶紧吃完盆中肉和豆菽,命其再去盛一盆。
顷刻既回,盆却空置。回报:已无能食之鼎。
心中恨道:暴殄天物,禽兽不如。
少时,子实竟来阵内,见我面只说一句:“不要骂街,心里骂都不行。”
转身拍马就走。
我只喊了一句:第一次来知会我者,可擢升。
他拨转马头:还需你说?
他刚离开,我就看到在马上行礼的申耽,他来向我复命。然后问我李长史来是为何事,另询问为何要后撤。
我稍微解释了一下:可能要有东西送来。他对前面不甚清楚,却听到了我的呼喊。便又问我为何说要提到某人可以擢升,此人说了什么。
我解释道,来人服色显示身份低微,而与我所言却尽是秦侯所嘱,定是他器重之人。再者与我言不卑不亢,不急不慢,沉得住气,稳得住场,上得了台面。现在身份低微,应是刚拔举,无甚功劳,此番战后,当有擢升,莫若做个顺水人情。
虽然我经常显得傻,但又不是真傻。我想以老二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兄弟之间信任是很重要的,比如他就认为我该自己帮他把敌人撩拨起来,而不用他下军令。所以有时候尊重兄弟或者想偷个懒反倒变成了你的不是或者浪费时间。
结拜兄弟需谨慎。
阵线中有一个略高的土台,我前后巡视了一下,心中思量一阵,便让土台后的羌人队伍略微朝后退一退,空出一条几十步的空档。
少时子实又来质问我:“你想要啥?”
“做人要厚道。”我如是答道。
“没到时候。等等。”他不客气。
“为啥你来了两次。”
“子玉这人有多勤劳,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如此恶毒攻击我二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怀好意地笑着。
“那你跟我一起攻击吧,别忍了。”他笑着拨转马头:“你以为我想来,这不天太冷了,这雪越下越大,都快被埋了,跑跑暖暖身子。”
敌营忽然开始动了,逆着风,听不到鼓声却见几千控弦铁骑忽然从中路突进,我问羌人可有准备墙盾之物。答曰没有,只见坡上一骑又朝我这边来,也不需听,只管与众羌酋首发令,“与我杀尽来贼。”
当即向来掠阵之贼冲去。后面号角呼哨声四起,显然各家都有自己不同的号令。旋即就听背后喊杀声与马蹄声大作。
两边都是快马轻骑,双方又都是熟练控弦,箭只两矢,并无太多损失,便互相抵近厮杀。
片刻敌溃,喝令羌众不可追。
果然,还是有数十骑冲过去,不管我的呼唤。顺风不顺耳,我也无法。
让各羌大人速速命人唤回,众大人皆说此是某族,言下对将有之事并无甚痛惜。
眼见自己也不可追,只能摇头,让大家回到右路继续列队,可暂行休整。
未想转过头,发现居然赵军骑兵也跟上来了。
吓了我一跳,还好,跟着羌人的,有些运气好的还蹭了点战功。想来申耽他们肯定认为必须得跟着我干的。心中大骂:胡闹,不听军令,互想着我确实没和他们约好军令。因为我也在一直以为他们会看完这场仗。心中不免骂土坡上大帐内缩着取暖的那位:坏蛋。
赶紧回阵。我不愿往对方阵前看,我知道那几十个冒进者的命运是什么,运气好的,被对方弓箭射回来,运气不好就全扎对方阵前地上了。
回阵检查,羌人果然彪悍,当然另一方面就是纪律不太好,不得已又得让他们空出那块区域。也怪不得他们,他们不清楚我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不是我要干什么,是马上有人要干什么。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能感受到老二整个布局的些许恶意,他似乎就是要让这些羌人自为做主,乱了方寸,各自寻死被各个击破,在让没有战斗经验受了惊吓的赵军窝在战车后面不动就行了,然后让子实完成最后一击。
他应该是想顺便削弱一下羌人。找个他们的仇人来削弱,似乎更加合理。我似乎显得自己有点多余了。
忽然,羌人一片哗然,开始咒骂起来。
才发现,那一支羌人竟然投敌了!这种时候了,还有这种不开眼的,也真难为他了。
我忽然明白了子玉一次次来人说话的真正意思。现下对面知道了我们虚实,肯定会全力一搏。现在就没有什么值得藏着掖着的了。
旋即我听到战车轱辘快速转动靠近的声音。
心中想着,终于要开始了。
战车布置在那道坎后,被骑兵们挡在后面。原本若我未到可能是子实兄做我之前做的一切,他熟悉戎狄的那一套,当然我也熟。
我寻到正在布置的校尉,问我带着羌人什么时候撤到战车后。校尉笑着指了指中军前面一群大哥族人打扮的“幌子”们:“看前军撤,你们就撤呗。”
我点头。然后和众羌酋说明了情况,众渠帅皆以汉人之诺和羌人之抚胸礼答我。
我内心止不住的喜悦,应该还有些骄傲。
少时,队伍中又有聒噪,转身终见大批穿着各种服色的人持巨弩背矢而来。真贼,显然是分散藏在各家营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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