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回到两人的院子,没有她的身影,却又处处都似有她的存在。 他亲自从耳室取来一个木盆,又打了一盆水,将那件脏了的新衣泡进去。 满院的洒扫丫环吓得无不噤声,颤颤巍巍跪了一地,分明宁珩一反常态做着下人的活计,旁边的丫环却连半句劝阻的话都不敢多言。 水浸泡过纱衣,料子的颜色霎时变深,先前干着时污浊的痕迹以及斑驳的褶皱也全都看不出。 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他的手浸泡在木盆中,一言不发的开始搓洗着那件春衫,不愿放过任何一处。 知道整条裙子都被他细细揉搓清洗后,宁珩才将它拧干晾起来。 昨晚一切,才不过一个时辰。 他抬眼朝外看了看,没有任何人从外归家的迹象。 连宁十一也没有回来。 宁珩忍不住想,温雪杳此时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她昨夜曾说过,今日是要出去赴季氏兄妹的邀约。 那便是一定会见到季子焉了? 她见到旁人会不会拿来与他作比,毕竟季子焉乃是真正的君子,而他却是假的。 她心中会不会越发觉得他卑劣可笑? 那季子焉呢? 他又会不会从温雪杳的脸上窥探出她今日的异常。 从前温雪杳在江南时,他便派了探子打探过,季子焉对她并非没有别的心思。 只是就像温雪杳所说,他是真正的君子,所以在知晓她有婚约在身后,从未有过半分逾越之举。 可若教他知晓自己曾心仪的女子如今身陷囹圄,被人所骗呢,他又会不会挺身做一次英雄,将人从火海中救出。 这个念头甫一从脑海中闪过,连宁珩自己都忍不住发笑。 原来他自己也是清楚的,他的身边乃是刀山火海,他本人更是一个用卑劣手段将人哄到身边的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站在院中望着天,等了又等,心中几次想夺门而出的念头压下。 终于,等到了门外传来的动静。 他抬首望去,却见不是自己心中期待的那人,于是脸上的神色淡了些。 宁十一大步跨进院中,扫了眼周遭颤颤巍巍的丫环,心里叹了声,才道:“世子,夫人她回来了。” “回来了?” 宁十一翘着对面那双瞬间亮起的眸子,不知该如何张口说接下里的这番话。 犹豫许久,才垂首低声道:“她进门时派了前院管事来传话,说……” 宁珩的脸僵了僵,“说什么?” “说她今日宿在客院,让世子不必……” 第(3/3)页